“早些年题材更雷同的时候,满台都是‘怨女’,‘过火’的动作也很明显。”罗斌直指这些作品的弊病,“这些动作确实更容易突出舞者身体的表现力;大开大合的情感、对比性强的情绪也更适合动作表达,但一个人这么做成功了,后面一大批作品都这样做,就是跟风模仿,创作者不愿意动脑筋思考。”罗冬带着摄制组日复一日随“玉梅阿姨”辗转于公园、老年舞场、棋牌室、平价餐厅和租房中介,镜头不带预设地见证了上海平民老年生活的种种出人意料又该在情理之中的片段,它们何其熟悉,又在银幕上何其有冲击力,因为这些老年群体,长久以来在追求体面的主流叙事中是不可见的。在人间,火热的生活往往意味着不可回避的粗俗的欲望,《梅的白天和黑夜》用惊人的诚实面对了这点。在瑞金路有房子且腊月里穿皮裤的老先生,走到哪里都被老太太围着;老年人约会按中意程度细分成逛公园、去免费的宜家坐坐和单独喝咖啡;骄傲的老太太绝不愿选有跳舞搭子的老先生;一个经常被老太太们嘲笑的、看起来脑满肠肥的老爷叔,却是热爱阅读的老年维特……